国宴瓷器里的中式生活之美

  2016年，在杭州G20峰会领导夫人们的午宴中，一套“西湖蓝”的餐具一经亮相，就格外引人注意。蓝绿色寓意了西湖的湖水，它的灵感也来自于杭州盛产的一种丝绸，暗金色的牡丹与午宴所在地、古铜色调的楼外楼餐厅相互呼应。器型方面，筷架来自水墨画中的山水元素，茶杯把手取自遒劲的根雕艺术，调料罐是有“福寿”含义的葫芦和寿桃，缓和的起伏借鉴了紫砂中筋囊器的线条。整体摆在面前，有柔有刚，亦静亦动，犹如乐曲一般低回婉转。

  这套餐具的设计师是黄春茂。他是国瓷永丰源的设计总监，整套瓷器也由国瓷永丰源出品。“为西湖畔的午宴设计餐具，餐具上就应该有雷峰塔这样的地标景点么？设计师的角色在于能够抽取意象，将它诉诸于一种更广阔的文化情感。这套餐具，与杭州的历史文脉、湖光山色，都相得益彰。”黄春茂说道。就像他为2017年厦门金砖五国峰会夫人宴设计的另外一套“石榴家园”，黑白配搭的底色上，有着金色的石榴图案。无法说清楚这样的设计来自哪一种地域符号，但它们会让人想起白墙黑瓦的中式建筑，和伸出墙外的石榴树枝杈，本身就透着传统生活的闲情逸致之美。

  黄春茂的茶室里用的就是那套属于“西湖蓝”的茶具。他的设计理念，很看重每一件器皿审美的完整性。即使单独来观赏把玩，也是美的。中国民间传统文化无论属于文人士大夫的“雅”，还是市井民间的“俗”，都是黄春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意宝库，他总在那些经典的图案纹样和器皿形制里寻求创造。由此设计出的作品并不会跟着时间推移而过时，也不会因为国宴场合转换到家庭空间，显得太过隆重。

  在黄春茂看来，国宴之外，日常生活也是需要仪式感的。它意味着用一些有形式感和讲求规矩的事情来提升品质，这也是文化传承的要求。在他的记忆里，儿时一场隆重的家宴是全家老少围着一张红木老桌来吃饭，母亲会拿出来一套传家的餐具给每个人来用。餐桌上面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又其乐融融。“后来，大家变得不那么讲究了。吃饭的地方能随便就摆一套塑料桌椅，餐具也变得东拼西凑，质量参差不齐。”黄春茂说。

  黄春茂的愿望，就是要用源自传统的当代设计，让久违的仪式感回归到中国万千家庭。“一套好的餐具，本身就能成为一个家庭空间的主角。好比为国宴设计餐具时，往往先确定了餐具，其它桌布、地毯、窗帘和整体空间才好去搭配。”2014年，他为APEC晚宴设计的“国韵黄”系列，让整个冷调的“水立方”场馆熠熠生辉起来。黄春茂早年是一位装置艺术家，曾经用一系列的装置作品讨论在中国仪式、秩序、敬畏感缺失的问题。和国瓷永丰源结缘，从事日常之物的设计，让他能够把通过艺术进行的追问传递给更多的人。

  国瓷永丰源高水准的制造工艺也使黄春茂的设计得以成为现实产品的保证。国瓷永丰源于1795年创建于潮州饶平，第五代传人刘权辉掌管之后，2003年在深圳设厂，开始了高端日用陶瓷的生产。那个时期中国陶瓷出口的企业还在打价格战，为了价格上的优势不惜品质打折，而海外市场上日本陶瓷的质量口碑最好。

  刘权辉还专门去日本工厂“取经”，日本匠人的精益求精的态度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看到一位老师傅花费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打磨翻模之前的原型，十分不解。对方和他解释：原型做好，模具的吸水性才均匀，陶瓷釉面的光洁度才好，陶瓷的灵性才会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决定了最终产品的成败。刘权辉用一年的时间在厂子里各个部门挑毛病，建立了系统化的产品的质量标准。“工艺学习日本，产业学习德国，品牌学习英国，产品则要承载中国文化。”这是刘权辉在建厂之始，总结世界其他几个国家陶瓷制造的先进经验，为自己立下的目标。

  深圳并不以陶瓷文化著称，正是国瓷永丰源的出现，让那里成为当代高端陶瓷生产的重地。在生产国宴用瓷之前，国瓷永丰源制作的“帝王黄”和“满堂红”已经被当作国礼送给外宾。而能够承担国家使命，除了质量放心可靠之外，交货速度也是重要考量因素。国瓷永丰源具有完整的产业链，各部门之间的默契配合，让短时间之内完成订单成为可能。

  一次对国瓷永丰源的严峻考验发生在2015年。在西藏自治区成立50周年之际，国瓷永丰源承担了生产中央政府向西藏地方政府赠礼的任务。从接到中央政府任务，到试制成功样品，国瓷永丰源只用了4天半时间。样品经国家领导人认可后，经过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国瓷永丰源就完成700多万件瓷器的生产。其中的吉祥八宝酥油茶杯生产难度最高，由于杯把比较粗，烧制时收缩拉力大很容易变形。最终，刘权辉带领着国瓷永丰源团队采用半空心技术解决了杯把问题。

  创新是国瓷永丰源的企业精神。用刘权辉的话说，就是“创新是最好的孝道”。迄今为止，国瓷永丰源拥有30项发明专利，196项外观专利，683件产品版权专利。受到后现代主义设计思潮的影响，黄春茂喜爱在设计的作品中用金。国瓷永丰源特有的“浮雕金”技术，让釉彩和金箔能在同一温度下烧制融合在瓷体上，用手触摸是立体的感觉。“石榴家园”里的金色石榴，是这项技术的体现。黄春茂也愿意从中国传统色彩里，发掘出更多的颜色用在陶瓷上。“西湖蓝”的蓝绿色，与“石榴家园”中的乌黑色，其实在以往的日用陶瓷中都不常见。国瓷永丰源独有的色剂工艺，能确保颜色着色均匀，避免了深浅不一的结果。

  黄春茂和国瓷永丰源合作的最新作品刚刚在博鳌国宴上亮相一套来自“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外销瓷”概念的餐具“四海升平”。中式生活的美感曾经通过“外销瓷”扬名于世界；在今天，它又通过生活用瓷，经历一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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